残迹
,耐心等候病者将水饮用完毕。喝了水後,凌彦安这才觉得好了点。 一名穿着白袍,鼻尖上挂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走近。 在做完一系列面对测试後,男子严肃问道:「凌先生,您应该知道,像您这样受了伤,应该要立即看诊清理缝合。而不是执意搭飞机。」 「知道。」凌彦安气息微弱地回。 微微地摇头,医生再道:「你的手里有玻璃残渣,这些异物非常容易引起感染。所以现在的发热,手掌胀痛都是发炎的反应。我们刚刚处理时已经打消炎针了,回去前会开些抗生素给你。如果伤口再次恶化一定要复诊。至於你的脚踝,是韧带拉伤,记得要冰敷,护踝穿至少一个月,这段时间尽量休息。额头的瘀青是你晕倒时留下的,不严重,过不了多久就会消下的。你感觉好点了就能回家了,有家人能过来接你吗?」 迟疑了会,凌彦安答:「没有。我会小心的。」 提早的回国,意味着他拥有多余的时光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一方面,凌彦安因摒弃了其他两座大学的面试机会而对自己极其失望。但另一方面,他或许一开始便不应该答应学长出国。若他想要留学,应是因为自己想去做这件事,而不是因为学长想要他做这件事。 但当初若自己拒绝学长,他会有何反应?他俩是否当下便已大吵一架,一拍两散了?若他继续朝留学之路迈进,学长又会在他迁至纽都後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善吗?答案可想而知,是否定的。这想法虽悲观,未来的事也当然无法预料,但他现在已心灰意冷。 其实,凌彦安许久前便已意识到,只是自己不肯承认,不愿放弃,因放弃就同等食言了,他们根本不会有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