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 海阔鱼跃或一文不值
自在,却是不如说说外头长河滚滚而下,星隐月伏,灿灿流光自海底喷薄而起,长鲸击水,浪掀楼船边沿,说万里长关残阳如血,兵甲震震铿锵,孤军逐日更向外敌,身前刀枪箭雨,身后万户悬素,感无穷年月以来年年月月花相似,念朝朝夕夕分合久,自幼时起就晓得将两眼往外看,身携双翅逍遥来去,岂不比终日诵读些连自己这个先生都未必能懂的艰难晦涩文章来得更为痛快。 “学问无高低好坏之分,人人都懂的学问,未必就是不入流的学问,孩童想破脑袋都难以理解的晦涩文章,尽力求个所谓格律所谓受人称赞,未必就有多了不起,最好不过雅俗共赏,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就是很好,何必要令那些个大可以先观瞧世间壮美,先将心性大开立心立愿的大好年华,尽数放在攀爬那些个晦涩难懂文章上去?” “难道看不懂很多文章,写不出令古板老学究拍案叫绝的东西,就一文不值啦?” 当老先生摇摇晃晃颤颤巍巍离去,不胜酒力的时节,云仲始终搀扶,瞧着老人缓缓离去,很是突然地想起自己尚在小镇时,也有一位先生说,课业大可以不做,但唯独不能扯谎,那些个课业放在自个儿身上都未必觉得是个轻快活计,但唯独要学会何谓敢作敢当,比起课业学得远胜过别人,要重要得多得多。 当初那位姓周的先生始终穿着身破旧落色的蓝衫,从来不讲究,好像同自家师父也是相识,如今想来不过区区几载之间,稚童坐学堂,呼朋引伴,斗草摔跤,已恍如前世事。 是该回去一趟。 /101/101704/3144985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