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那刻他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谢上苍待他不薄。否则,他想,搞不好就会在这个俘虏面前闹出大笑话,就像当年……他禁止自己再回忆下去。有些事他已决意忘记,但众所周知,越是想忘记的事往往记得越牢。 这个男人却宣称他忘记了过去! 就算他没有说谎,他想,但他仍旧不值得信任,作为迟天璧的朋友。他承认这也是一种偏见,但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即使他已认定瑟瑟的猜测不可信,但它仍旧像一柄小刀似的在他胸口翻搅,他为梁忘清洗伤口上药,指尖划过他那一身的新伤旧伤,胸口又火辣辣的痛。他想迟师弟怎么可能对着这样一具身体产生性欲,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如果他有,那他一定是个怪物,又或者眼前这个人才是怪物,否则怎能背负着那样的伤还活着。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胆怯的人,但他无法否认他不愿再看一眼梁忘背上那片触目惊心的伤痕,确切地说,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伤痕,那或许就是恐怖本身:他整个后背的皮肤都已经没有了,就像一块烧焦的木炭。所以他没有鞭打他的背,那里显然已经不会有任何感觉。 他相信没有人愿意且敢于拥抱这样一具身体,也不可能会有人对这具身体动欲,那片死亡之地足以令吓退任何一个女人且令所有男人阳萎。但这人偏又生了这么一张惹人怜爱的面孔。 他想到那个形容词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他想一个男人不该用那个词形容,但他又不得不承认,美这种东西无关男女,审美也一样。 如果他是个女人,或许他会获得更多宽容,但一个男人,他想,只会沦为笑柄,就像自己。 他们在太阳升到最高点之前穿过了这片沙漠,前方出现了驼队的身影,不远处便到了一个小小的小镇。 沈天珏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