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香依旧,适才的一切简直就像一个绮梦。 沈天珏的脸色渐渐由红转白,恢复如常,然而他的口中却似仍残留着那又酸涩又甜蜜的芬芳,从舌尖到上颚到舌根,似乎又有一点甘甜的味道浮上来,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与眩晕。 他想这会不会就是所谓的酒精带来的影响。他虽未喝过酒,却看过听过知道很多关于酒后乱性酒后失智酒后丧身的故事,更牢记师长们的教诲,色是万恶之源,而酒是它的帮凶,是打开罪恶之门的钥匙。 他想师长们的话是对的,梁忘只喂了他一口酒,却几乎已毁掉了他的尊严。虽然他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已能动了。迷药在她的香气里,解药却在酒里,所以梁忘喂他喝那杯酒。他还阻止了他的冲动,用他最无法抗拒的理由。 “先让你的师弟们走。” 他咬他的耳朵,用他坚硬的牙齿还有柔软却带刺的舌头,他没有失去触觉,所以他什么都感受到了,包括他抚摸他面颊的手。 他懂他的意思。梁忘说我跟你们走,他说“你们”是想提醒他,阮鲜鲜不是一个人,她的身边也不止那高大的奴仆一人。他相信梁忘同他一样已经察觉出,在这个突然变得死一般寂的旅馆里,阮鲜鲜的身边,一定还藏着另一些他们没有看到却存在的东西。 他不怕。但他也同意梁忘的话。他不是一个人,他不怕,却不能让师弟们犯险。跟随他的这两个师弟都是第一次出远门,从年龄到心智都还是孩子。 他一恢复自由便首先对他们进行了安排。他要他们快马加鞭赶去回燕与迟天璧他们会合,他们本就约好如果途中遇变,双方就在那里等候。 那是回西山剑宫的必经之路。 他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