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第三章(月见被调戏)
有丑陋伤疤的少年把头埋入堆叠的双臂间,装作醉得不省人事。 他的确希望他能真真正正地醉上一回,逃离这个恶心的世界。还不待他饮下足够的酒,旁人迫不及待地就把他叫醒了。 什么朋友,什么贴近,什么欢乐,那都是酒精麻痹而产生的错觉,一切的缘由皆不属于他。他如果不是傅应喻的弟弟,根本没人会愿意忍受尘埃里的废怯丑陋,多高看他一眼。 从遇见李识柯,到遇见齐北鸣,他多少也该有点长进。 现实的重重敲击,扇得他脸颊有些生疼,不肯示于人前的眼泪浸湿了衣袖。月见在脑中浮现了一副自己哭泣的图像,试图从他人的视角看自己,那实在吓人得不亚于任何一部恐怖片。 只是悲伤而已,反正没人在乎,为什么要哭?只是生命而已,反正没人理睬,为什么要活? 齐北鸣片刻后还是拉下面子,轻轻摇了摇月见,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月见充耳不闻,齐北鸣以为他摄入的酒精过多睡着了,也放弃了叫醒的打算,只是脱下了身上的外套,迟疑了一番,还是盖在了酒气熏熏的月见身上。 外套犹带齐北鸣的体温,对月见而言这却是毒蛇的缠绕。他想跳起来把外套狠狠撕碎扔到刚刚指责他的人脸上,然而这股子郁愤比不过骨子里带的怯懦,奋起反抗的桥段在脑海里上演,汗液使手心粘腻发麻,但是他的动作维持不变。 伪装假寐容易使他放松警戒,月见绝不是个忠于职守的士兵,怀着满腔心事,居然真的被困倦所打败。 这导致他被齐北鸣半搀扶着扛起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醒醒,送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