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桃s和梨
那次,冷文昌看着一盼把桃酥掰碎泡在奶里,期间小心地不让一颗渣子落在碗外面,动作虔诚地像在做法。冷文昌不懂这“三无产品”有什么好吃的,捏起一块尝了一口,咂摸着嘴说:“烤过头了,有点苦。” 再苦还有你每天喝的咖啡苦吗?一盼心里嘀咕,嘴上却不敢说。他把桃酥藏在自己的卧室,趁家里没人的时候才吃。 冷文昌确实不懂,桃酥是一盼的乡愁。 吃一口就会想起村子里的冬天,他和哥哥们等在积满雪的院子里,光是闻着作坊里飘出的味道,就从舌根处泛起了甜。热乎乎的桃酥揣在怀里,掰碎了,在玉米糊糊里泡软了,拿勺子舀着吃。那时候,秦家的每个孩子能分到五块。其他人回回都忍不住,大年初一还没过就吃完了。一盼能忍住,他一天只吃半块,能吃到迎财神那天。 [br] 一盼想着往事,身体随着公交车晃啊晃,把肚子里的馋虫给晃了出来。 他掰了一块桃酥放到嘴里,随手扒拉了下塑料袋,发现桃酥下面是一小捆晒干了的马齿苋、一罐子家里腌的芥菜丝,以及一袋梨。隔着塑料袋,一盼看到那包梨的塑料袋里有一张纸条:给大贵人的。 一盼看着秦德化歪歪扭扭的字,轻轻叹了一口气。 大贵人是秦德化私下对冷文昌的称呼。秦老汉,或者说整个秦家村的人都重礼节。大家聚在村口聊天时,最喜欢的话题之一就是论辈分。无论多么复杂的关系,几袋烟的功夫就能给你捋清楚。但是到了冷文昌这里,秦老汉犯了难。 按照岁数,秦德化够当冷文昌的爹了,冷文昌理应叫他叔。但是他的小儿子现在冷文昌的侄子,那他应该是冷文昌的哥。当他知道并接受小儿子和冷文昌滚在一起后,他的胆子大了些,觉得冷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