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未明
也是她看过的那些。”他透着慵懒的话音又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 我没有应声,因对上一辈之事不太清楚,的确不知是否有一位姓容的前辈。 “这个字是她给的。高可作栋梁,短可为琴器,亦朴亦雅,终堪一用。我父亲念顾三年夫妻情谊,就在我名字中用了此字。” 三年。我微微惊讶,终于想起,当初定亲时,我分明记得戚阑栀的母亲健在。原来他们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他父亲给他的,是一个寻常人家不会给孩子取名用的“伤”字,既凶且险,溯其根源,想来便是在他那早早离去的母亲身上。这个初闻之时让我觉得古怪、现在早已顺耳的名字,重新在我心中砸起一阵波澜。 “你此行若是顺利,不如就让我砍一棵你们山下的树回去吧。”他的声音染上困倦,黏黏糊糊的。 “什么?”我愣了愣。 “省得你整天心里记着账,今天欠我一笔,明天欠我一笔。让你一次性还清,不好么?”他语气中似有戏谑之意,我却骤然慌了。 “你怎么突然讲这个,什么一次性还清?你又在开玩笑,对吧?” 我多希望他能立马回答我,但他只是靠在我胸膛上睡了过去。 我盯着他的唇看了良久,不敢确认那嘴边是否噙着一抹笑,就像他以前那样带着柔软而狡猾的笑意注视着我,直到我自己反应过来他时不时冷不丁冒出的玩笑。 最后我放弃了,席地坐了下来,用大腿垫着他的身体,以免开始凝结的露水弄湿他的衣服。 他睡得那么沉,我第一次庆幸起自己没有心跳。否则,我一定会吵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