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穆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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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您要看看我们的卡扎罗斯人么?” 这是个有趣的称呼,“我们的卡扎罗斯人”,瓦耳塔的士兵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个词来描述战俘,亲昵中满是鄙夷,好像农民在描述什么牲口。肖戈夫也确实是这么做的,纪律杖用力击打金属栏杆,他斜靠在栏杆上,沙哑着嗓子喊,“突击检查,起来,起来!”巨大的轰鸣在狭长的走廊上格外刺耳,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对听力的酷刑。 七区的人数在扩建后翻了两倍多,如今一共十六间牢房,四百多个囚犯。除去单人牢房外每间屋子都一模一样,十五张双层床三个一排,摆成五列。青绿色被褥一周一换,永远散发消毒水的略微刺鼻味道,配上穿着灰了吧唧的蓝色囚服和深色裤子的战俘,在拉瑙卡本就惨淡的阳光照射下,像囚禁鬼魂的地狱边缘。 等待审查时囚犯们站在床边,上铺在左,下铺在右,牢头出列,站在房间外。他们的姿势如出一辙,双手垂下,低头含胸,枯萎的树一样佝偻,双腿紧紧夹着发抖。如果你要他“立正!”,囚犯就会一个激灵站直,膝盖和脚跟并拢,努力撑起单薄的胸部,肩膀向后,大声答到。他们的眼睛已经死了,如一滩雨后积水,只有呆滞的恐惧,用身体永远饲育米加斯的孩子。 穆勒被肖戈夫和泽科夫驾着胳膊扔到我面前。他的头发剃短了一些,看上比过去更年轻,蓝眼睛大的吓人,不知怎么短短一周多竟有瘦了二十磅的光景。身上的制服不太合身,裤子和上衣太短,露出瘦骨嶙峋的脚踝和腰腹。他看上去像故事里的精灵,如果精灵可以被人类囚禁驯化。 穆勒趴在地上,甚至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应该很冷,衣衫如此单薄。除了海因茨,他没有任何亲人了。没人还思念他,多半连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