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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养子。名字都得写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他慢慢地讲着,口吻淡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我是他爸爸的同时,他也是我孩子的爸爸。但你知道——” 程一帆转过来看着她,兰天宇眼眸微动,竟也没有太吃惊。 “这会害了他的。我一辈子也对不起他去世的父母。”程一帆低下头:“我之前觉得,只要这辈子不再相见,只要我躲得远远的,就能解决问题的。” “但其实不是这样。”程一帆慢慢红了眼眶,哽咽着:“但是,但是,我看到李涑浑身是血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才知道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并不是我离开,就能把正常的人生还给他。” 他摸着小腹上圆润的弧度:“我之前在想,如果李涑真的,消失了,我该怎么办。”他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是在跟肚子里的那个讲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很自私,无论是对李涑,还是对你。” 兰天宇摸了摸他的肩胛骨,颤抖着如同扑扇的蝶翼。兰天宇放下准备拍抚他后背的手,只是陪着他掉眼泪。 人生的轨道绵延在山脉之间,初看时总觉得已是定轨,凡尘之间总要沿着一种规则要去行走。但其实人生未必是轨道。 李涑躺在血泊里的时候,天上的雪花会不会飘下来,落进他的眼睛。 他后悔吗?程一帆不敢断定。他是伦常的囚徒,庸常的说客,不比李涑单刀夜行。 直到此刻,他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李涑就躺在楼上ICU的206病床上,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到李涑病床的窗户。 一墙之隔。 原来还有比他们不被世俗所接受,比李涑无法走上人生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