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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帆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啊……应该不严重吧?”程一帆用汤匙搅着碗里的美龄粥,转头向蓝“电视剧里好多小孩儿都是早产的 兰天见他还一脸懵懂,叹气道:“也就是说,没办法保证胎儿的状态,光是你一个就很危险了。” 刚进一月份,程一帆就开始睡不好觉。 那个尚未出世的胎儿仿佛格外懂得母体孕育它的艰难,整个孕晚期除了偶尔的胎动,都安静得如同不存在。 诊所里的事儿忙完的时候,兰天就来看他。 程一帆捧着鸡汤,其时积雪初融,窗外立着青松,经冬尤茂。这让他想起翠竹一样的李涑,也是如此挺拔地生长着。 心脏传来熟悉的钝痛感。程一帆感觉自己无法再流泪,有些泪水在离开海市的时候早已启程,一去不返。人生是一个不断受锤的过程,海市也好,李嘉年也好,都像一次又一次的重锤落下,程一帆逐渐明白,原来人会逐渐残缺不全,四分五裂,然后变得麻木。 他走进过苍离港冬月的冰冷湖水,那是还是初冬,湖边的芦荡刚失去它们最美好的时刻,准备好自己即将一一萎谢的命运。当他坐下,芦花满天。 如果将自己沉入湖水之下,是否所有的麻烦都会消失。 他自己就是一个麻烦。 还有比这样斩草除根的方式更干净的方法么。 直到腹中的胎儿异常地胎动起来。那一刻他居然知道要找医生,然后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兰医生的诊所。 等他再度醒来,彼时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