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师傅的拒绝
沉溺近来眠差,整日整夜地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还稍有动响就惊醒,又或是无休止的梦魇。 云梦往沉溺的药里添了几味助眠的,沉溺夜来才安稳了些,可他眉间仍是下意识地蹙起,怕是又一轮梦魇缠身,难以挣脱。 赴月来得无声息,视线落在那颤动睫上再没下一步动作,以他的人脉查清沉溺和阴如愿什么关系不难,难的是他该如何克制不挥剑向阴如愿,亦或,莫要再伤及沉溺。 沉溺,他当初就想带到武当山去的人。 终究是愈行愈远。 明明,那一年,他想带他走的。 可沉溺说的是什么。 我不去…… 他应的又是什么。 “让你到武当来做个洒扫小童已是抬举。” 他对沉溺似乎从来刻薄,又或,词不达意。 “我知武当山不会收我,我也从未想过到武当去。”身形瘦削的少年抿紧了唇,固执地不肯看他一眼。 赴月那会懒得跟沉溺解释,唯有被沉溺拒绝的恼怒徘徊身侧,他动了动指尖,强行将人捉到眼前来,似笑而非道:“你在嘴硬什么,以你的根骨,怕是没有门派肯收的,随我到武当去,还委屈你了不成?” 刚参加过各派选拔,却毫无回讯的沉溺脸色苍白,他仍强撑着抬眼看他,“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赴月似被他逗笑了,“好歹是师傅带出来的。我怎么能让你随意到个小门小户去丢了师傅的颜面。” “……”沉溺一哑,无从反驳赴月,只面色难看道:“我不曾自诩是名门正派之人,师兄何必这般折辱我。” 何必呢,何必。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