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把头垂入盥洗池内,像只受惊的鸵鸟,破掉的下唇本来不渗血了,可他刻意撕咬,铁锈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令他些许作呕。 身后,那些难说是温柔,甚至可说是虐待的深挺把他推入无尽的深渊,他的大脑在叫嚣“会死的”,心脏却跳得那么鲜活。 倘若爱抚与虐行同样都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那或许,也不必过于斤斤计较了。 终于,晏从锦在他体内射了出来,jingye浇灌在最深处,可他自己的性器却因为疼痛没能硬起来。 侧脸潮红欲滴,紧贴池底,被挤得变形,时乙开口艰难地呼吸,像条离水之后濒死的鱼,满是虐痕的身体抖得厉害,双腿亦颤得难以合拢。 他颤巍巍地抬手,轻轻挑开上方的水龙头,细细的水柱拍打着他的脸颊,溪流过山般顺势朝口腔蜿蜒而下。 他红着眼,根本分辨不出眼角落下的是清水还是泪。 忍着哽咽,他用喊哑的嗓子小心翼翼地问:“出血了吗?” 很疼。 太疼太疼了。 晏从锦抽身,性器从交合之处带出来一股混合着血丝的白浊,他粗喘着,低头扫一眼,应声“嗯”后就去撕纸巾擦拭自己的性器,然后解开束缚住时乙双手的皮带重新扣回自己腰上,扔下一句,“自己清理。” 说完,他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好像被干出血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又好像不想承认这般惨状是由他一手造成。 晏从锦一走,似也抽走了时乙支撑下去的气力,他的身体顺势滑向地面,所幸用手扒住盥洗池的边沿,才不至于坐碎尾椎。 他浑身赤裸,弓着背蜷起身躯,宛如一只任人宰割的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