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商移(上)
围剿”的前线四处征战,立下的功劳大家有目共睹——而就我个人的立场而言,我需要对来投靠我军的同志们负责任,因为他们把命交到了我手里。” “那赵振同、吴中越的事,你怎么解释?”林寒啪地一声合上文件,食指在桌上不耐烦地点:“你能保证剩下的人,就没有这样的坏分子了吗?” “赵振同和吴中越已经很明确地拒绝了敌军的策反。何况中央也认为,他们领导起义有功,功过相抵,起码不应该受这样的待遇,”刘博兼皱了皱眉,“至于剩下的人——没有查证的事,我不能乱说。” “刘博兼同志,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党现在的处境?” “我很明白。因此‘肃反’一事才更要慎之又慎。” 察觉到他的油盐不进,林寒的笑意渐渐退去,透出一种深不见底的阴冷来。 他清了清嗓子,把声音放得很轻:“那你是铁了心要当这个反革命了?” 刘博兼沉默不语。这句话没有激起他眼中多少波澜,因为这个年轻人的威胁不算高明,甚至十分幼稚。他的年纪与伍秀泉相仿,但与伍秀泉却显露出完全相反的人性——刘博兼只觉得这个人可悲。 “林寒同志。”过了片刻,他缓慢而一字一顿地说:“这世界上只有一种反革命:那就是因个人恩怨罗织罪名,滥杀无辜。而我刘某人,是万万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的。” *** 伍秀泉等了近两个周,还是没有等来任何肃反委员会的消息:没有通知、没有报告、甚至没有关于刘博兼的只言片语。他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这与等一个在边区死生无定的人的消息不同——起码那时候,他们都知道自己是在冒什么样的险——这是种无处落脚的,虚无而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