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商移(上)
折磨。无论他上哪儿问,每个人都是几乎相同的答复:“不清楚”、“回去等消息”、“没有权打听这事”,他们摆摆手,便把伍秀泉打发走了,而等到第二天,他们则又语焉不详地开始打哑谜:“某个师长被秘密处决了”、“某个政委被填进了湖口里”…… 每天活在这样提心吊胆的煎熬中,年轻人迅速地憔悴下来,眼眶下面若不是还挂着一层皮rou,几乎就像一具骷髅了。 李戈莉见他这样,也对他生出一种于心不忍的担忧来。然而她是万万不敢引火上身的,于是只好捡些话来宽慰他:“小伍同志,你也不要太担心。刘主任怎么说也是高级干部,他们就算要对他怎么样,也是要经过中央批准的。” 伍秀泉强撑着精神,扯出一个无奈的笑:“李戈莉同志,”他紧紧攥着拳头,“我看,现在已经不是等下去的时候了。” 就在昨天,他终于秘密联系上一位同在苏联时的老战友。这位身肩要职的老战友暗示他:一位才从长汀下来的,中央高层的大人物,在这件事情上或许还有一些发言权。 听了这话,伍秀泉眼睛一亮,好像终于找到了救星。 2 这位大人物就住在距叶坪不远的禁区内。天尚蒙蒙亮,还飘着些零星的小雨,伍秀泉就已经顺着乡亲指的路到了林外:穿过漫山遍野的防空洞和防空壕这些显然是为了防范国民党人从高空抛下的重型定时炸弹和红军总参谋部,再沿着土路步行了大约十分钟,就已经可以从远处看到那人的住所了——那是一间与寻常农家无异,却远离人群的朴素小屋。 顶着雨,伍秀泉到了门口,规规矩矩地用冒汗的手心拍了三下门:从里面遥遥传来一声“请进”。 他怀着一颗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