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商移(上)
死。 他看了很久,最后,才郑重地朝年轻人伸出了右手:“伍秀泉同志,欢迎你加入我们红军学校的建设。” “是,同志!”伍秀泉伸出手,紧紧地回握他。 他们之间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天后宫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地点。于是,年轻的射击教员凑近他的爱人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便与他道别,策马扬鞭而去。 *** 午后的弄堂宁静,借宿的老乡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伍秀泉刚推开卧室的门,整个人就陷进了一个炽热的怀抱里。 有只大手扣住了年轻人的后颈:“……伍秀泉,我好想你。” “博兼,我也好想你——”伍秀泉努力让自己朝着他贴得更紧,左脸的伤口蹭在刘博兼肩头粗糙的布料上,剐起一阵钻心的刺痒。他们已经不再穿面料考究的西装,或者苏联人厚重的大衣:但现在这身灰粗布的红军军装,他们更喜欢、更珍惜。 “很疼吗?”刘博兼拿指腹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伤口。 伍秀泉摇摇头,只是温顺地用完好的皮肤去贴他温热的掌心。骨节分明的粗糙手指划过年轻人微翘的唇瓣——年轻人使坏般轻轻咬了那根手指。然后,就放任那根手指在他的口腔里搅动,玩弄他的舌头,抚摸他光滑的牙齿。堆积成山的思念与渴望正像火山一样爆发,灼烧着他结实而修长的身体。 年轻人几乎是咬上了对方的嘴。腥甜的血被爱人从他口腔中渡过来:是刘博兼的血,而不是战场里哪个敌人或者哪个战友的血,这激得伍秀泉浑身狠狠一颤,连腿都在发抖,只能撑着身后的书桌,以防自己跌下去。 刘博兼亲得毫无章法,只是像狗一样,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落下一阵急促而凌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