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焚烧若等闲
——满门尽丧,他亦遍体鳞伤。 何意羡感到恐怖。这桩灭门的惨案,与他无不有千丝的因,万缕的果。 纵火冤案是他坚拒不接,不为正义站出来澄清历史的事实,而束仇的案件——那是在黑暗中化作第一团磷火诱他迷失方向的,从那以后地狱开了门,所有魔鬼都出来了!他变得麻木不仁,大地于他就像一个必定要横穿的沙漠。如果没有他做的那一场完美辩护,束仇现在大狱之中,何谈对他如此“报恩”? 五雷轰顶一般的,是他意识到不止一个楚茗,而是千千万万个他所不知的“楚茗”。 何意羡觉得海潮在告诉他,海风把他们唱进他的耳中,四面围绕着毒蛇,分叉的芯子不停吞吐。可怕的雷鸣在向他震出那些受害者的名字,用宏亮的低音宣布他的罪恶。脚下的地板像是要塌陷,一切都在旋转,处于旋风中间,他应该跌倒的。可他本来已经在地上了,像狗那样躺下来,再往下就是在海底的软泥之下了。 楚茗就像没有觉察他的异常,继续说道:“其实所有事的起因都在我。先生,我一开始接近你就是有目的的。我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弹钢琴呢?还那么巧,是你刚好最喜欢的曲子。都是Z教我的。” “那天我和我妈去探监,被赶出来,他找到我,说能把我爸弄出来。是他设计的我跟你邂逅,让我监视你的一言一行,还让我在你的食物里添加精神药物,他要控制你。但是时间一长,我真的办不到了。我爸就被撕票了,我妈知道,疯了,才会去你跟前鸣冤的,我奶才没的。我害死了全家人。没有学上,也是我只能恨你,我自作自受。” 何意羡与他的目光碰到了。风在咆哮,雷云像是一只臭囊袋,就要把倒水下来。响着大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