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

    嚼完很咸的饭菜,喝了整整一壶开水,我打开VPN,手机的p里跳出梅儿的几句德语讯息:“隔离酒店有蟑螂吗?怎麽,你居然没清空p这类APP?还用VPN翻过万里长城看我的讯息?公安还没来抓你?”

    我哈哈大笑,笑得眼泪流出来。我能想到梅儿说笑时滑稽的脸,用假装呆呆的表情逗我,她的嘴好大,笑起来夸张又好玩。她是我的开心果。

    开玩笑时,我嘲笑她是krümelmonster,“芝麻街”里那只蓝sE的大嘴怪,啃饼g时弄得到处都是屑屑。她反击我的脸又圆又宽,像满月,所以即使如今我们不再是同学,每月也至少必见一回。我诋毁她的三角眼长得像RichardGere,简直就是nV版Gere,她笑得前仰後合。

    我盯着卫浴的玻璃墙,几分钟过去後自己脸上还挂着笑,这表情似乎恢复不了,笑容挂得脸都僵了。我好像变得很奇怪,现在只是过了一晚,只是正式隔离的第一天晚上,还有十三天,我就开始情绪化。不对,奇怪的是这堵玻璃墙吧,谁那麽无耻,互相要观摩洗澡拉屎!哦......

    “隔离酒店不单有蟑螂,被单里还有好多前人的毛发,十分的有人气,所以不必担心。公安可能正过来,万一我三长两短,别忘了,就像我们说好的,如果三个月杳无音讯,你就来中国找我。”我点击发送,但发不出去。重试好多次才似乎成功,但梅儿显然没读,不然她回复一向很快。

    我忽然有种窒息感,就像感染Omi後的几天。居家隔离时症状很轻,根本没当回事。当我以为痊愈,下班後到平时训练的拳击俱乐部,和同伴sparr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