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弓着腰将两人的汤碗撤下,留给父子二人足够大的空间叙一叙家常。

    “你们三人,一人一个故事版本。承泽害人,你救人,承乾害己。你说,朕该信哪一个说法?”

    范闲不知庆帝到底将今晚这出套娃似的戏中戏看明白了多少,只能揣摩着应道,“陛下既已禁足了太子,想必是信了太子的说法。”

    庆帝对这个回答却是不甚满意。他冷笑一声,屈起食指敲了敲桌子。“朕,是他们的父亲。你真以为朕会不清楚承乾做不出什么样的事,承泽又做得出什么样的事?只是由此事可见,承乾之懦与承泽之恶,都比朕原本想的要严重得多。”

    你自己造的孽你怪谁,人家是吃饱了饭骂厨子,你是自己做的饭难吃还要骂隔壁的厨子。

    2

    范闲腹诽不止,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聆听着父皇的教诲。庆帝看他一眼,话锋一转,没再提今日之事,反而问起可有人拿他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子身份做过文章,范闲心想你也知道名不正言不顺那就赶紧放我回去当普通村民,嘴上还是客套了一通,扯了一堆儿臣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儿臣一心想为陛下分忧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那都是身外物之类的套话空话。

    庆帝却没被他绕进去,只泰然自若从宫人手中接过茶盏,一边吹开茶叶一边平平淡淡开了口。

    “这些岂是能儿戏的。老三,你这般不上心,朕怎么能放心把储君之位交给你啊?”

    范闲来到李承泽床前时,已是到了后半夜。庆帝新调来的那批侍卫看得严,他只能趁着交接班的间隙偷偷翻窗溜进来。

    他跳下窗的动作有些迟缓,关窗时慢了一步,跟着他进屋的不止一席泼洒在地的月色,还有习习凉风也趁虚而入,害得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