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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打了个娇气的小喷嚏。

    “二殿下。”他轻声唤道。被褥里缩成一团的人对他的呼唤声充耳不闻,似乎还缩得更紧了。

    范闲心中揣着重重心事,说话也有些生硬。

    “不要蒙头睡了,容易喘不上气。”

    要你假好心?怎么一个两个都爱专门来我面前充当大善人。李承泽心里烦躁,闷声讽道,“小范大人还是快回去吧,我有癔症,别伤着你。”

    我只是想救你。事态紧急,那是我当时脑子里唯一能破出困局的法子。这句话就在范闲嘴边含着,任凭他有再厚的脸皮,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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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何说得出口。若是没有太子在最后关头扛下罪责,今晚的事将如何收场,他不敢去想象。

    李承泽缓缓坐起,一双乌眼布满血丝,范闲心头一颤,不由自主走上前去,坐到了床边。李承泽骨节分明的细手就搭在一旁,范闲稍微挪动个几厘米就能握到,但他的指尖只轻微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这个胆量。

    “范闲。”李承泽突然开口,嘴边也习惯性地抿出了几分薄笑。

    “父皇在我兵败后曾对我说,若是承乾继位,他会做个仁主,我若继位,京都必将血流成河。那时我嗤之以鼻,现在看来,父皇对我的看法,比我自己看得还要准。”

    后天添加的坤泽信香在帐幔之间浮荡,模板化的甜,与李承泽此刻倦惫的眉眼骨皮格格不入。

    范闲心生不安,沉声说道,“二殿下,你说过,你所做之事只为求生。”

    “既是如此,既是如此……”

    李承泽似哭似笑,十指深深陷入被褥之中。

    “你们一个个的,为何非要逼着我问心有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