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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拿大宗师打蚊子吗。” 李承泽笑着摇头,气定神闲对他说,“范闲,我生下来就是长在戏台上的,他给我套什么行头,我就唱什么角儿。他要我磨砺太子,我就是位极人臣的二皇子。他要我威慑皇后,我就是宠冠六宫的妃嫔。从来都是如此。” 李承泽,像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要说庆帝是真的眼拙,他的几个儿子里,最像块无暇美玉的就是李承泽,他偏要人家当石头当砖块,不碰个粉身碎骨才叫见鬼。 范闲拧紧眉,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从来如此,便对吗?” 李承泽沉沉望他,喉结滚动,将最后一口油糕咽了下去。 “对与不对,你又能如何?范闲,澹州那一院子的血债,你还想重来一次吗?” 范闲入宫时已是傍晚,闲谈几句之后,窗棂外飘起了细雨,苦橘色的落日余晖被冲刷干净,如江海自上而下倒灌,阴阴沉沉,让人喘不上气。 李承泽终于吃饱喝足,放下筷子,唤了婢女进来。一个捧着铜盆供他洗手,一个点起殿内的灯盏,路过范闲时略一福身,算是打了招呼。做完这些,又静悄悄合了门退出去。范闲此番进宫没扮成太医,侯公公几日前传来了话,说三殿下给宫妃看病也是在尽孝,无需遮遮掩掩。 庆帝若是对他俩严防死守,他倒能想办法寻个空子钻进来。这般放任自流,反而让他心里打起了鼓,不知老头在做什么打算。 李承泽又溜到丘子笼跟前看鸟,那鸟的小爪紧紧扒住金星乌木,时不时啼叫两声。范闲凑到跟前才看出是只玄凤鹦鹉,估计还是只笨的,这么半天一句人话都没说出来。 “劝君不用分明语,语得分明出转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