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我的蛋 我的崽
我不知怎么的心慌得不行,坐一会就得起来,走一会又得坐下,脑子里不停浮现着各种生产意外的新闻,把自己吓得不行。 等医生抱着蛋出来时我抖得只能勉强靠墙站立。 “啧,你这个样子我哪敢把蛋交给你。” 我盯着雌虫医生怀里的蛋,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感觉脑子只被这个蛋占据了,我伸手从他怀中把蛋接过来,一边听着医生唠叨“要看快看,我还要去给虫蛋量数据”,一边仔细看着虫蛋洁白的外壳。 “是颗雌虫蛋?” “嗯,很健康的雌虫蛋。” “是颗雌虫蛋!”突然的喜悦占尽了我的心神,我抱着蛋在走廊上窜来窜去,雌虫医生追在我后面却抓不住我。 我只感觉心里某处不曾意识到的石头落地了,眼睛不知为何有一阵热意,明明知道手上的蛋中的幼体还小,不可能被我听到里面的动静之类的,但我还是能在蛋液晃荡中听见细微的心跳和呼吸音。 一种纽带,我看不见的纽带,从我的雌父那里拴到我身上,现在又拴在了我怀里这颗蛋上。 想着想着,将蛋交给雌虫医生时我忍不住落下泪来,想到我出生的时候,只有自己的雌父抱着刚出生的我时,是不是也像我现在这么喜悦又担忧,毕竟那时还在蛋中的我随时会死,而他面对着医生和其他虫的指责时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我不知道,但是想到我的虫崽是个雌虫不用遭受我幼年时受的痛苦后,我擦着眼泪进入了产房,庭槐躺在生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