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剖
牛心切,一把收回荷包,不等系回腰间,立往东市飞赶,东市专杀鸡羊,现杀现卖,杀牛不多见,早聚起一大批人围观,牛的死是一场表演。 他见到人群中待宰的牛时,屠夫刚拉住牛鼻环钉在地上踩实,正举着锈长的铁锉在牛的脖颈处测位,牛低着头无助挣扎,四蹄乱蹬,双目大睁。 “别杀!”谢云流落地大吼,出剑已来不及,铁锉瞬间刺穿牛颈直戳地面,牛停了四蹄,再挣不动,也不敢再挣,就这么被钉着,动弹不得,他分明看到那双牛眼瞪住他,而后大滴大滴出泪,所有的泪珠都顺着泪痕,淅淅沥沥落到地上。天生最会忍痛的牛,至死也只发出一声哞叫,舌从嘴里流出,沾着没咽下的草屑,破碎的皮毛兜不住血rou,牛血狂涌喷散,四下滋射,它被迫俯首的那片土地,顷刻漫没在纷纷扬扬的鲜红之中。 最关键也最壮丽的刹那——结束了,剩下的步骤,剥皮、片rou,实际与杀鸡杀羊没有区别,人们久久回味,不舍离去,就着观血的余兴逗留原地。原来再大的吼声没有用,是他的剑晚了。不去看未死透就被分割的牛,不想再找牛主人算账,只想要回山顶见到师弟。 这一次回山彻底是逃亡,滞后的人性追他,不能被追上,愧疚和怜悯会让他走不动路,直到冲进寝殿,一把抱住跪坐温书的师弟,痛觉才迟缓地凌迟心肺,剑抛到一边,手开始抖,从师弟身后探到案前,扣住他翻页的手。忘生一向勤勉,清晨练完剑,连手背都是暖的,任他贴身抱住,想师兄喘息不休,定是赶路太累,便把手温和地翻个面儿,和他脉搏对脉搏虚虚交握,待师兄气脉平和,屈起手指挠他手心,他才侧过脸去轻笑:“师兄赶早回来,有要紧事吗?” “没有……”谢云流尤未醒神,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