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在深夜雨林的帐篷里,和卡西迪,一个很酷、内心很柔软的嬉皮士女孩儿。他们在冰冷的夜湖里接吻,上岸后,她神秘兮兮地眨眼,教他怎么用工具灌肠,三言两语就能让他羞得无地自容。 那次性爱称不上美满,他表现得超差劲——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但卡西迪笑着从背后搂他,说他青涩,可爱,喊他城市男孩儿。这样的评价又让他想起西雅图的挚友莱拉。 如今,时过境迁,两个人都遥远得好像在地球另一端。 奥利弗有一定的施虐倾向。他爱掐脖子,扇巴掌,有时会失分寸,留下红肿或淤青。他压低声说他怎么也学不会叫床这件事很色情。肖恩不置可否——这可能是他关乎尊严的最后资本。 粗暴的性交总会疼,疼到后面会爽,爽又带来多巴胺,多巴胺让人失控,失智。肖恩眯眼,喘息,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面前人摇晃的脸庞,直到对方有史以来第一次弯腰,靠近,越界。似乎有什么要发生。他的心脏猛地一动,偏过头,堪堪避开一枚可能诞生的亲吻…… 别。肖恩颤抖地、深吸一口气。 装什么纯,婊子。奥利弗低吼着给他一拳,嗤笑,又更用力、像要把他干碎一样干他。 肖恩嘴角出了血,不由得抽搐,呻吟,弓起身,又死死凝视那张脸——神情嘲讽——眼,鼻,嘴。好恍惚,移不开。那口气没能吐出,令他呛出一脸泪水。咳咳…咳咳咳!奥利弗的动作停下了。至少他知道他什么时候想讲话,难得地。 肖恩的声音哑了:我应该没说过。你的脸,很像,好像…… 什么?奥利弗问。 肖恩闭了闭眼:……让我想起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