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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长在澹州,确是与他二人相处时间不长。不过你这话,倒也误打误撞提醒了朕。朕自己的儿子,朕当然应该想得到,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会做什么样的事。”

    范闲心跳如惊雷,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庆帝先撩起长袍下摆,在他惨白如纸的妃子身边落了坐。

    “今天早晨朕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无缘无故,不过相隔短短一天,你就突然犯起了癔症。你这病来的,倒还真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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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闲干笑一声,插话道,“陛下,病来如山倒,人生病哪里挑得了时候。”

    “范闲,岐黄之术你确是颇为精通,可这论起人心算计,你比旁人要逊色得多。”

    庆帝似有所指的话落在李承泽耳中,本已麻木的心又泛起刺痛。旁人?明明都是皇室血脉,却从来只有他被视作旁人。庆帝勾一勾手,侯公公慌忙向前一步,等待皇帝给出指令来。

    “去请几个老资格的太医来。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真的生了病,还是有人在借此装疯,意图构陷皇嗣。”

    “陛下!”

    久未出声的太子,此刻突然重重叩了下去。

    “端妃确实不是今日突然得了癔症。儿臣不敢再欺瞒了,是……是儿臣在手帕上洒了五石散,才让端妃……有了失神之举。”

    范闲一时惊得目瞪口呆。他方才确实有向太子递眼色,但他只是希望李承乾知恩图报,稍微帮几句腔,能给他这个宫斗门外汉搭把手,没想到这人这么实诚,直接自断一臂。

    庆帝面色沉郁,甚至比方才疑心太子与内廷宫人有牵扯时还要沉上几分。

    “你身为太子,更应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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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是儿臣一人之错,儿臣一时